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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
2006-08-18, 04:13 PM
泥娃娃傳說 by Lick Chen
《之一》
在這個世界上,有信鬼神的人,也有不信鬼神的人。
對於相信有鬼神的人而言,不信鬼神的人又叫作『鐵齒』的人。
而鐵齒有分兩種;一種是不信鬼神,但也不會故意做出某些舉動來證明世上沒有鬼神的人。
這種人面對鬼神之說,最常見的一套說辭就是:「要我相信有鬼,除非我親眼見到。」
而這些人通常也沒啥機會見到。
而另一種鐵齒的人就不同了,這種人不但不信鬼神,還經常想證明這世上沒有鬼神,愈有人說如何如何會撞鬼,他們就愈想要試試看;換句話說就是『白目』。
舉凡鬼屋探險、冒犯禁忌、墳場夜遊、碟仙錢仙等等,這些人可能都嘗試過;說不定還到過意外現場或在喪禮上說出『好可惜』這一類的話。
如果這麼做以後仍然平安無事,那麼他當然可以大剌剌的繼續對靈異鬼怪之說嗤之以鼻。
但是,如果出了什麼差錯,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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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學校有個地下社團,社員人數不很多,只有五個人;沒有什麼組織章程,也沒有幹部與社員的分別。
社團活動經費來源:社員們的父母。
社團成立宗旨:挑戰為現代人所詬病的傳統。
社員活動、聚會、吃喝拉撒睡的地點:大里的一棟四樓透天厝。
沒錯!我們是一個由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室友所組成的社團。
社團名稱就叫做:『鐵齒俱樂部』。
我們這五個人大部分都是從北部下來中部唸書,只有一個是南部人,叫做阿光。
阿光雖然家住高雄三鳳宮附近,但他卻不信三太子,也不跟著家人信基督。
他說每次廟裡有大拜拜,尤其是中元普渡的時候,他都很想衝出門揮刀殺人。
而每次看到乘著遊覽車前來的進香團的時候,他都巴不得這些人出車禍撞死。
雖然我也蠻討厭信仰道教的人,但我也不會想要叫他們去死,或許是因為我沒有住在神威顯赫的大廟旁邊的關係吧。
總之,成立這個『鐵齒俱樂部』正是阿光的主意,覆鼎金夜遊也是他帶我們去的。
而我們已經在這房子裡玩過碟仙、錢仙、筆仙不下數十次
北部的各個著名『觀光』景點,我們也大致都去過了,除了基隆的愛三路鬼屋找不到……
而到北濱公路那次,除了車子熄火一次以外,也只有收音機斷斷續續罷了,根本就不可怕。
也因此,我們『鐵齒俱樂部』不斷的尋找更刺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新玩法,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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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租的這一棟樓總共有五個房間。
二樓三樓各兩個,四樓一個。
四樓不知道是不是房東後來加蓋的,整層樓就只一個房間,所以空間是其他房間的兩倍大;裡面住的是中興森林博二的老吳。
他是我們這五個人之中最老的一個,也是最有身價的一個;開著一部ACCORD,家境
優渥為人又慷慨,經常借車讓我們去載美眉。
其實他並不是那麼鐵齒的一個人,只是個性豪爽,由著我們一群小夥子帶著他一起去胡作非為。
三樓住著阿光和阿森,阿光是老吳的碩士班學弟,阿森則是中山牙醫的高材生。
不知是湊巧還是怎麼的,這兩個人正好是我們這些人裡面最鐵齒的兩個;鬼點子最多,最愛鬼混,最愛把馬子。
阿光是文大考進我們學校研究所的。




他說他在陽明山半山腰一間破平房住了兩年,別說狐仙,連狐狸尾巴都沒見過一條。
所以我想他的膽量必定是從那時候培養出來的,加上他們森林系不時要到各個山上採集,
一待就是好幾天;而且不分男女,人人都是一個背包,一套採集用具,有時候半夜三、四點都還在山裡晃來蕩去。
這也難怪一直以來他對魑魅魍魎的傳說嗤之以鼻。沒辦法,沒見過嘛!
至於阿森,他並不像阿光是因為歷練與經驗才磨出一身膽;他是因為凡事講求科學證據,所以才對靈異鬼神抱持懷疑的態度。
而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一邊看著靈異節目,一邊向我們提出一切可能的科學解釋。
被他教育了將近五個月之後,我們也都能夠對大部分的靈異事件提出合理的懷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家可是唸醫學院的吶!
至於二樓,則是我跟小貝貝住的;我唸食科所碩一,小貝貝則是昆蟲系三年級的學生。
聽到小貝貝這個綽號,你們一定會猜他要不是個GAY,要不就是長得像女孩子。
其實你們都錯了,小貝貝是他自封的,他最初的綽號叫做貝哥哥。
貝哥哥是什麼意思,我想這就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釋了吧!
小貝貝最喜歡製作標本,而且不侷限於昆蟲的範圍;只要大小不超過標本箱的SIZE、來源不是太難取得的生物,大概都可以在他的房間找到。
記得一次鄰居家的狗生了六隻小狗,其中一隻一出生就死了;要不是我極力阻止,恐怕這小狗就成了一具蔭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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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去年的USO曾經播出過半夜釘草人下詛咒的內容。
過了一陣子,八大也播出國內在金斗甕裡找到好幾張被插針的大頭照。
當時我們一群人常常一起看這些靈異節目,特別是USO的『都市傳說』。
有一天我、阿光、阿森三個正看到一半,阿森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說:「欸……我們也來下詛咒好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故意挖苦他說:「怎麼?醫生不唸想去當降頭師啊?」
阿森搖搖頭:「非也,不是真的下詛咒。我想的是有一點像那種『連鎖信』之類的東西。」
「好像有點老套,這樣有什麼好玩的?」阿光不以為然的說。
此時阿森詭異的笑了笑:「老把戲有新玩法,這個遊戲可是融合了各家之大成……」
他停下來喝了口可樂之後又繼續說:「我的想法是這樣,我們來作一堆草人,寫張詛咒的字條或符咒之類的貼在上面,然後把它們一個一個寄出去,
看看收到的人會有什麼反應。這樣一定很好玩。」
阿光聽了,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出他自己的點子:「我覺得這樣還不夠刺激。而且作草人的話,人家一看就知道我們在模仿電視了……」
「我想……用陶土或瓷土來作你們覺得怎麼樣?嗯……字條上最好寫上『泥娃娃』的歌詞,最後再加一個『遺棄我將有報應』。你們覺得這樣好不好?」
阿森聽了之後不禁為阿光的IDEA喝起采來。
而我……光是聽到阿光這樣說,我的頭皮就已經麻起來了。





因為當時我的心裡馬上回想起『泥娃娃』這首歌的歌詞。
如果你沒聽過,或是已經忘了,讓我來提醒你:
泥娃娃 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她有那眉毛 也有那眼睛 眼睛不會眨
泥娃娃 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她有那鼻子 也有那嘴巴 嘴巴不說話
她是個假娃娃 不是個真娃娃
她沒有親愛的爸爸 也沒有媽媽
泥娃娃 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我作她爸爸 我作她媽媽 永遠愛著她
瞭了嗎?跟之前網路上流傳的『妹妹背著洋娃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多加了阿光
所想的那句話,真不敢想像收到這種東西的人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阿森跟阿光兩人接著又興高采烈的討論著。
我問:「那你們打算寄給哪些人?」
阿森聽我這麼問,低頭沉吟了幾秒,隨即抬起頭來,滿臉笑意的說:「就我們學校的護理系吧。她們常被自己的學姊講一些醫院裡的鬼故事嚇得半死,想來應該是蠻膽小的……」
「還有……你的問題提醒了我,泥娃娃用寄的可能不太方便,我們自己送貨到府好了。呵呵……」
阿光這時興奮的接口說:「上次一群大學部的死孩子惹的我們幾個助教不爽,我也要趁機捉弄他們一下。嘿嘿嘿……」
我聽他們這麼說,突然想起企管跟園藝那一群很恰又很盧的學妹,不免也心癢癢的。
不知道她們收到這種東西以後會不會氣的破口大罵,就像之前我們聯誼遲到那次一樣。嘻嘻……
《之二》
當晚小貝貝回來之後也加入我們的行列。
正當我們七嘴八舌討論的正熱烈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我家學長的電話,說是要我隔天跟他一起到台大食科所去學新的技術。
什麼嘛?明天就要出發,今天晚上才通知。
我不禁在心裡嘀咕著。
但我還是很有禮貌的說:「喔……好!我知道了。學長再見。」
掛掉電話之後,我在猜是哪個學姐自己不去推到我這邊來。
雖然我是台北人,家裡跟台大也近,但是學長又不是要帶我去玩,幹嘛不是研二的去學,要我一介菜鳥去瞎攪和,真的是圈圈叉叉。
當時我的心裡面真是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不過事後想想,如果那時我沒被學長拉到台北去,恐怕這件事就要由別人來敘述了。
講到這裡,我還真要感謝平時在實驗室裡對我『照顧有加』的學長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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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三天之後回到台中的時候,大夥兒正擠在小貝貝的房間裡盯著電腦。
我往裡面望了望,並沒有看到老吳。
我問:「咦……?你們看A片沒約吳老大呀?」
阿光回頭說:「A你個頭啦!我們在驗收成果啦!」
「驗收三小?」
我不禁也好奇的湊近看看他們在幹些什麼,只見螢幕上是BBS的畫面,黃色字體的文章
標題是:『Re:我收到了怪東西 怎麼辦?』
這麼一來我就瞭解了。
我又問:「你們總共送出多少個娃娃呀?你們做的是什麼樣子的,還是用買的?」
「草圖在這,你看。」阿森揚了揚手上的一張紙,我接了過來看。
「哇靠,你們還畫符喔。」我驚訝的看著紙上所畫的娃娃說。
這個娃娃的造型就跟道士作法的紙人差不多,構造超簡單又很醜,加上娃娃肚子上那一道
幾可亂真的鬼畫符,看起來真的是超有感覺的。
我想沒有人願意愛這樣的醜娃娃一輩子吧!






我問他們:「這符看起來很像真的,你們怎麼會畫啊?」
阿光舉起手自首︰「是我照著電視上畫的。怎樣?很帥吧?」
我笑笑說:「很帥啊,以後你失業可以去當神棍,哈哈……」
「對了,你們給了哪些人?」
小貝貝翹起二郎腿,一邊抖著腳說:「阿森他們學校護理系送了四個。我們學校農資院各
系都有份,一共有二十來個吧。尤其是應經的最多,送了七、八個。」
話說完他還得意的揚起嘴角微笑,一副忘形的樣子。
「唉……可惜,沒整到那一群學妹。」我說。
這時阿光指指房子的西邊說:「我們隔壁巷子就有一間陶藝教室了呀!再去請他賣點陶土給你不就有了。自己動手樂趣多喔。呵呵……」
我搖搖頭:「算了,我要忙專討。對了,老吳也有參一腳嗎?」
「什麼……他要比你失蹤更多天好不好……他去考察古蹟啦!」阿光一邊按著鍵盤一邊回答我的問題。
「喔……」我走回自己房間,留下他們三人繼續看那些回應文章,房裡還不時傳來阿森大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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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一直在房間裡整理文獻到十二點多。
後來實在覺得整理到很煩,所以就開了BBS來看。
一看之下才知道『收到怪東西』這篇文章的回文已經有兩百多篇以上了。
其中有不少人說自己丟掉娃娃之後開始倒楣,還有人說娃娃晚上會笑會講話什麼的;講來講去似乎是這土做的醜娃娃真的有什麼魔力一般。
我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這是什麼時代了,身為大學生居然也這樣被騙的團團轉。
「書真是白唸了。」我說。
我又接著跳過幾篇,突然一個眼熟的ID出現在我眼前,那是我們系上一個大四的學妹小雯。
我按進去她的文章一看,內容寫說她把這個娃娃帶回南部去給了一個媽媽的朋友看;她媽媽的這個朋友是一個修道場的會長或主任委員之類,具有通靈的能力。
他看過娃娃身上的符咒以後,說這個娃娃有點邪氣,符咒也畫對了,只是還不到可以拿來害人的程度。
至於字條的部分,他則不認為有什麼詛咒的作用。
我看完之後不禁打了個冷顫,原來阿光這死傢伙還真的把符給畫對了,難怪我一看到娃娃的設計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這個學妹並沒有講還不到害人的程度是什麼意思,是欠缺了施法念咒的手續,還是對方的毛髮指甲等等。
電視節目都有講過,說什麼畫符要有信仰的念力灌注進去才會有效或什麼的,我也不是記的很清楚。
我靠在椅背上,反覆想了又想,真不知這件事該如何來收尾。
這時我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於是我從紙箱裡拿了碗泡麵走到一樓的廚房去。
剛好阿森跟阿光都在客廳裡看電視,我端著沖好熱水的泡麵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正要開口問阿森,阿光就先開口問我了:「熊仔,你看過我們學校的BBS了嗎?好多人嚇的哇哇叫呢,真是好笑……」
「有啊,有看了幾篇。看來心理狀態真的會嚴重影響人的行為,尤其是這種不理智的恐懼。哦……阿森,我講的對不對?」
阿森點點頭,表示認同我所講的。
其實這些話都是他以前告訴我們的,我把它拿出來講,一半是有點兒故意在挖苦他,沒想到他還真的點頭說對。
他接著說:「沒錯,這些人被嚇的不但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把自己的失常歸罪到運氣頭上。其實,撞車跟你的運氣又有什麼太大的關係。自己不小心嘛,怪誰?」
「有人撞車喔?」我問。






阿光搶著回答說:「對啊……就是阿森他們學校護理的啊。我們系上的更扯,還有人說晚上睡覺被鬼壓的咧。接下去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說他被泥娃娃附身的,有夠誇張。」
我忍不住哼哼的冷笑了兩聲,因為阿光那副嘴臉真的是賤到了某一個程度。
「沒有想到這個IDEA居然可以造成這麼大的反應,而且大多數的人還都深信不疑,以為一個由不值錢的陶土捏成的醜娃娃會有詛咒人的能力。
再過一陣子,我打算把這些文章收集起來,寫成報告交給我們老師。主題就寫……『道教信仰與符咒迷信所導致之行為』。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麼,阿森此時的笑聲跟臉部表情讓我感覺有點怪怪的,似乎有點陰森森的樣子。
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印堂發黑』。
這時我沒有再接腔,呼嚕呼嚕的吃起我的泡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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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到了禮拜五,阿森念北醫的女朋友小真下來台中看他。
小倆口從下午回來就一直關在房間裡沒有出來,我擔心瘦瘦的阿森不曉得禁不禁得起這樣子操。
阿光這個時候不在,只剩我跟小貝貝在一樓客廳看電視兼收聽三樓的LIVE秀。
到了大約十點多的時候,老吳終於結束一個多禮拜的考察,帶著大包小包的名產回來。
他吆喝著所有人都下樓來吃名產,我告訴他說:「阿光不在;阿森跟他女朋友在房間裡,別打擾他們啦。我們自己先吃就好了。」
老吳看看手錶說:「哎呀!長夜漫漫。你上去叫他們先下來吃東西,要幹嘛晚上有的是時間。」
我側過耳朵去聽樓上的動靜,好像安靜了蠻久的了,這才打算上樓去叫他們兩個,要不然多不好意思啊!
我沿著樓梯走上三樓,正要去敲阿森的門,這時我才聽到原來小真在唱歌。
她之前應該唱的很小聲吧,所以我剛剛上來的時候一直沒有聽到。
我稍微聆聽了一下,咦……?
「……她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
小真唱的居然是『泥娃娃』!
是阿森要她唱的嗎?這似乎有點可能,因為這首歌的歌詞是我寫給阿森的,所以阿森應該是不會唱。
那他要小真唱給他聽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接下來要送人家詛咒CD了。
想到這,我自己也不禁覺得好笑。
我敲了敲門,要他們兩個下來一起吃老吳買回來的名產。
這時小真的歌聲停止了,刷的一聲就突然打開門出現在我面前,我被她這樣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兩隻手舉起來擋在臉的前面像個怕被揍的俗辣。
過了兩秒之後我才發覺自己的動作實在很可笑,所以就慢慢的放下手來,尷尬的對她笑了笑說:「吳大哥買了東西回來請我們吃,叫阿森一起下來吧。」
小真不理會我,面無表情的自己走下樓梯。
這時我才看到房間裡的狀況,阿森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看起來似乎睡很久了。
我心想:這個女孩子怎麼這個樣子,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丟著脫光光的阿森自己下樓。
我進房間去打算叫醒阿森,誰知道我差點都快把床踹翻了,阿森還是不起來。
我一火大,下樓要叫小真自己去叫阿森起床。
我才走到二樓,剛好老吳跟小貝貝也上來,他們問我說:「阿森跟小真吵架是不是?怎麼小真自己走掉了,我們叫她也都不理。」
我帶著他們上三樓看躺在床上光溜溜的阿森,氣呼呼的說:「你們自己去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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