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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
2006-08-18, 04:14 PM
《之三》
老吳跟小貝貝過了半個小時以後下到一樓來。
我坐在沙發上轉頭看著他們,老吳對我搖搖頭,無奈的說:「我們也叫不醒他。」接著就走過來坐下。
三個人當時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電視不說話。
小貝貝不發一語的吃了一塊老吳買回來的鳳梨酥,然後突然開口問我們:「阿森會不會是嗑藥?不然哪有人能睡成那樣子的。」
老吳皺了一下眉頭:「不可能吧!熊仔你覺得阿森會去嗑藥嗎?」
聽到老吳問我的看法,我不置可否的回答他說:「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過剛剛小真的樣子讓我很懷疑,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把小真給氣走。」
老吳點點頭,因為小真離去時的樣子他也看到了。
小貝貝這時候說:「不管了,讓阿森自己去解決。等他明天清醒了再跟他講小真的事情。」
老吳跟我都點點頭,因為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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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禮拜六,所以我不用那麼早到實驗室去,我就讓自己睡到自然醒。
大約十點多的時候,一樓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把我吵醒。
我下樓要去看的時候,小貝貝也剛好從房間出來。
我們兩個一起下去看的時候,只見阿森面無表情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問阿森:「阿森,剛剛是什麼聲音?」
阿森指著廚房地板上的一堆碎片,我跟小貝貝都好奇的走過去看。
地上是一堆碎掉的灰白色陶土片,我還看到不鏽鋼洗碗槽的旁邊凹了一塊。
阿光這時候也跑下樓,走到我跟小貝貝的旁邊問我們:「幹嘛?剛剛『碰』的一聲好大聲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回頭問阿森:「阿森,你剛剛摔東西是不是?」
阿森這時候仍然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冷冷的說:「是泥娃娃。」
阿光看了一下地上的碎片,然後轉頭問阿森說:「泥娃娃不是都送完了嗎?怎麼你還有留下來的?」
阿森這時候突然彎下腰,雙手抱著頭很痛苦的說:「不是我留下來的,是我今天早上在門口看到的。」
阿光走過去拍拍他的背說:「那就是有人在模仿我們而已啊,幹嘛這麼介意?」
阿森這時攤開他的右手,露出了他手上的紙條。
阿光拿起來,照著紙條上面所寫的念著:「辛酉年元月二十四日早子時生,壬午年十月二十六日巳時死。」
聽到阿光唸的好像是生辰八字的東西,我跟小貝貝都好奇的圍過去阿光旁邊看那張紙條。
阿森繼續抓著自己的頭髮說:「前面那個是我的八字,後面那個就是七天以後的早上九點到十一點。
這張紙條是藏在那隻娃娃裡面的,我本來也以為是有人模仿我們惡作劇,後來看到娃娃的背後還刻上我的名字,就氣的把它給摔出去,結果就看到這張紙條夾在裡面。」
我看著那張紙條上的字,似乎是用毛筆書寫的,字體很秀氣。
我對阿森說:「我看是你們學校那群小護士反過來捉弄你的吧。生辰八字用你的國曆生日對照一下農曆就會知道了啊!現在算命的網站那麼多,查農曆又不難。」
阿森抬起頭望著我,眼中泛著淚光說:「你會在自己的資料上寫你是幾點出生的嗎?就算她們知道我的生日,那她們是怎麼猜到我的出生時辰的?
又怎麼猜到我會在今天早上九點到十一點的時候把娃娃摔破?」
阿森一連串的問題讓我啞口無言。




小貝貝聽到阿森說的話,突然提出了一個好笑的看法:「幹!這不就是學『七夜怪談』的嗎?看完錄影帶以後整整七天就會死掉……」
阿光跟我都笑了,只有阿森笑不出來,他哭喪著臉接著說:「我老實告訴你們好了,這紙條上面的字很像是小真的筆跡……」
「她很喜歡上算命的網站;有一次她要算我跟她的命盤合不合,硬是要我把八字給她;我沒辦法,打電話問我媽以後跟她講了我的八字。
所以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她。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子咒我死,我好難過……」
阿森的話讓我想起昨天小真在房間裡唱過『泥娃娃』這首歌,再加上她離開時臉上的表情,讓我很想相信阿森的推測。
我趁這個機會問他:「阿森,你老實說,你昨晚是不是因為嗑藥把小真給氣跑了?」
阿森聽到我問他是不是嗑藥,疑惑的反問我:「為什麼你會懷疑我嗑藥?我看起來像嗎?你說小真被我氣跑又是怎麼一回事?」
小貝貝這時候插嘴說:「是我懷疑你嗑藥啦!哪有人睡到捏都捏不醒的!你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睡的跟死掉一樣,小真又對我們不理不睬的自己跑掉,我當然這樣懷疑啊。」
阿森這時很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的事,看的出來他對於小貝貝所講的感到很茫然。
我本來打算趁這個時候把小真在他房間裡唱歌的事情告訴他,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好,就先等他把昨晚的情形告訴我們以後再看看吧!
阿森想了好久,好不容易終於說:「我不記得我有做什麼事情惹小真生氣,你們說我嗑藥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我記得我大概八、九點的時候就累的睡著了,小真那時候好像還在用我的電腦上網……」
「等我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快十點,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小真已經走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昨晚你們有進我房間叫我。
你們看到小真走的時候是幾點?她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小貝貝回答他:「我不是說過了,她對我們不理不睬的就自己走掉了,那時大概十點多快十一點吧。
我跟老吳就是以為你們兩個吵架才上去你房間叫你,誰知道你好像在練『龜息大法』一樣,我跟老吳叫了你半天都叫不起來,不信你問熊仔。」
阿森轉頭看著我,我向他點點頭:「嗯……小真是在我要叫你們下來吃東西的時候走的,
她也不管你全身光溜溜的就讓門開著,那時候我很生氣,要下樓叫她的時候才知道她走了。」
阿森聽完之後沉默不語。阿光又拍拍他的肩膀說:「可能她在你的電腦上看到我們捉弄人家的東西讓她生氣,待會兒打個電話向她解釋一下就沒事了。
你就說送泥娃娃嚇人的主意是我出的這樣就好了。」
阿光這麼說,我也覺得合理。
當時我聽到小真在唱歌的時候說不定就是阿森列印歌詞的存檔被她看到。
不過小真也太絕了,怎麼會氣到反送一個泥娃娃給阿森呢!
我想到一個可能性,就跟阿森說:「會不會收到泥娃娃的人裡面有小真認識的?她沒想到這件事原來是自己的男朋友搞的鬼,所以知道以後才會那麼生氣。」
大家聽了我的猜測以後,都覺得非常有可能,紛紛的點頭。





阿森這時從沙發上站起來說:「如果是因為這樣,那我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了。阿光你放心,我不會推到你頭上的,這件事是我起的頭,我自己去解決。
你們再回去睡一下吧,不好意思吵醒你們。」
我們三個點點頭,就都各自回房間去了。
當時我們全部的人都沒有想到,這整件事完完全全不是我們大家所猜測的那麼一回事……
中午我們幾個要出去吃中飯的時候,阿森的寶獅206就已經不在了。
我們猜他是在電話中講不出一個結果,所以乾脆直接上台北去找小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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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禮拜天,阿森還是一直沒有回來。
我告訴老吳,老吳也覺得很擔心,就打阿森的手機要問他現在的情形到底是怎麼樣。
沒想到阿森的手機一直都沒開,我們幾個從晚上九點每隔十分鐘一直打到大概快十一點,都還是聯絡不上他。
老吳憂心忡忡的說:「小真不會因為這樣就跟阿森鬧分手吧?阿森的個性她也不是不知道,為了一個惡作劇就鬧成那麼僵,有必要嗎?」
小貝貝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唉……女人……」
這個時候客廳的室內電話響了起來,阿光坐的最近,順手就接了起來:「喂……請問找哪位?」
阿光問完第一句話以後就沒有下文了,我們三個人只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老吳在旁邊問他︰「怎麼了?是阿森打來的嗎?」
阿光沒有回答老吳,對著話筒說︰「小真,是不是妳?」
我們嚇了一跳,怎麼會是小真打來的,阿森呢?
「小真,我知道妳很不高興。但是妳也不要這樣子,我跟阿森一樣向妳道歉嘛……」
這時阿光的口氣不是很好,不知道小真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又過了幾秒鐘,阿光忿忿不平的把電話匡的一聲掛斷,讓我們幾個都當場傻眼。
「幹伊娘咧,小真這個查某是在起肖喔!居然打電話來唱『泥娃娃』給我聽!她媽的,我們是不小心招惹到她的客兄公喔,搖擺三小……」
我們三個人聽到阿光一連串的髒話,都被他的凶惡表情給嚇到。
可想而知阿光現在有多生氣,因為他平常不可能這樣子粗魯的。
我小心翼翼的問他:「啊小真到底是說了什麼?阿森到底跟她講的怎麼樣了?」
「我阿災!小真這個肖查某也不知道是被鬼打到還是怎樣,一接起電話她就開始唱歌給我聽,還整首唱完咧。」
阿光這時還是氣的臉紅通通的。
老吳又問他:「那她什麼話都沒說嗎?」
阿光搖搖頭,我以為他又會開罵,不過他沒有。
我說:「看來這件事不得了了。小真那天晚上就是在阿森的房間唱『泥娃娃』這首歌,然後隔天就送泥娃娃過來了。
現在她又對阿光這樣,我看會不會是那些被嚇到撞車還是出意外的人就是小真的朋友或親戚什麼的。」
小貝貝這時候擔心的說:「那她接下來會不會把氣出到我身上來啊?我可沒有送給中山的喔,我做的都是給我們自己系上跟應經的而已。」
「她唸北醫,又不代表她的朋友一定就是中山醫的,說不定就是我們學校的。
不知道阿森有沒有問出來,如果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好了,最多我們一起去賠罪嘛。」阿光不以為然的說。
這時老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我明天還有事,今天不能太晚睡。
你們再打電話給阿森試試,如果事情真的像熊仔說的那樣,到時我再陪你們一起去道歉。就降啦!」說完就上樓去了。
我們後來又打了好多通電話給阿森,不過阿森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就找不到人。
這不像他的作風,他的手機從來沒有關機超過換一個新電池的時間過。






《之四》
隔天早上,當我剛要起床的時候就聽到三樓傳來阿光一連串的咒罵聲。
我躺在床上側過耳朵去聽阿光究竟又為了什麼事發火,剛好聽到老吳說:「這個小真實在是太過分了,不過你也不要罵的這麼難聽嘛。
我看我們還是等阿森回來以後再作打算吧。」
阿光這時的音量又提高了一點:「她媽的!看她是阿森的馬子我才沒有在電話裡面幹醮她,結果她還真的像熊仔說的一樣咧,唱完歌然後就給我送個泥娃娃過來。
她媽的!她一定是躲在她台中的姘頭那裡啦!阿森還傻傻的去台北找她咧……」
小真一直在台中?聽到阿光的推測,這才提醒了我之前都完全忽略了這個可能性。
小真將近晚上十一點鐘的時候離開,隔天一早阿森就在門口看到娃娃了。
如果這個娃娃真的是小真做的,那麼一定就是她在這段時間之內做出來的,而且地點一定就在附近,否則時間上來不及。
那天我們看到阿森摔破的碎片又乾又硬,所以一定是這樣子。
我穿著內褲走上三樓,阿光跟老吳看到我走上來之後都突然變的沉默。
我伸出手對阿光說:「你也收到泥娃娃了嗎?拿來我看一下。」
阿光一句話也沒問,直接把娃娃遞給我。
我接過來仔細的端詳,發現這個十公分高的陶土娃娃作工相當精細。
除了有細緻的五官之外,手指腳指跟性器官也一應俱全。
我把娃娃翻過來,看到在背部的地方刻著『潘光榮』三個隸書字體,那是阿光的本名。
這時我對我原本的推測產生了動搖,因為這個陶土娃娃很顯然的是專家所做出來的。
如果不是,那我真的要為小真的美術天份鼓掌叫好。
我拿起娃娃的正面朝著阿光說:「你確定以小真的能耐真的能做出這麼有水準的作品嗎?」
阿光被我的話嚇了一跳,彷彿被我一語驚醒一般。
老吳對著我手上的娃娃猛瞧,看著看著也不禁點點頭贊同我所提出的懷疑。
他說:「經你這麼一提醒,我也覺得這個娃娃做的很有水準。
早上我要開門拿報紙的時候被這個東西嚇了一跳,也沒仔細看就趕緊拿上來給阿光,現在我才看清楚它長這個樣子。」
阿光沉默無言了半晌才把娃娃從我手上拿回去,然後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嘴臉說:「我隨便挑個時間把它打開來看,我就不信邪。」
阿光言下之意是要挑戰娃娃裡頭寫生辰八字和死亡預告的紙條,看來阿森的前車之鑑並沒有讓他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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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跟研究所同學出去吃飯的時候,小貝貝打電話跟我說阿森回來了。
他說阿森是因為走的時候太匆忙,忘了帶手機的替換電池跟旅充,手機又剛好沒電,所以我們才會一直打不通他的電話。
又說阿森沒找到小真,就連她的父母和同學都連絡不到她,她的家人很緊張,打算再找不到人就要去報警;
現在阿森則是在中興跟中山醫學院的BBS站上貼文章尋找認識小真的人。
我聽了以後,又開始懷疑我早上的新推論對不對。
既然小真沒回學校也沒回家,那她極有可能就是留在台中的朋友家了。
不過小真在台中到底有沒有認識的朋友,這點我們也沒辦法確定。
要說那個朋友是不是有被阿森他們整到,那就更沒辦法確定了,因為一切都只是我們自己在那裡猜測而已。
我在猜,可能是跟小真很要好的朋友或親戚被阿森害的出了什麼嚴重的意外,否則兩個人交往三、四年了,怎麼可能說翻臉就翻臉,還上演這一齣『失蹤記』。






當我晚上做完實驗回到家的時候,一開門就看到阿光、阿森、小貝貝三個人蹲在客廳的地板上圍成一圈,阿光手上還拿著一支鐵鎚準備敲爛那個娃娃。
我一邊換鞋,一邊看著他乒乒乓乓的把那個娃娃一直敲到爛。
看來這個陶土娃娃還蠻硬的,因為阿光敲了好多下才把它敲開來。
阿光撿起碎片裡的紙條,攤開來照著上面的字唸了一遍:「庚申年七月二十三日亥時生,
壬午年十月二十八日戌時死。幹!戌時是幾點到幾點?」
阿森這時臉色變得鐵青,轉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現在八點多,現在就是戌時了。你趕快再確認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阿光這時趕快看了紙條上面的日期一下,然後拿起手機撥電話。
小貝貝問他:「你撥電話要幹嘛?」
阿光轉頭對他說:「我問我媽。」
這時電話好像被接起來,阿光連忙回過頭去說:「喂……是我。媽,我的生辰八字妳記不記得?」
這時我們隱隱約約聽到阿光媽媽的聲音講了一長串。
過了不久,阿光拿起手上的紙條看,臉色開始慢慢發白,看來是那張紙條又寫對了。
阿光掛斷電話以後把手機放在桌上,突然揪著阿森的袖子說:「阿森你老實講,你是不是跟小真聯合起來要整我。」
阿森扯開阿光的手,很生氣的說:「你別冤枉我!我為了小真的事已經夠難過的了,你還要這樣亂講。」
阿光這時臉紅脖子粗的又衝上去要抓住阿森,我跟小貝貝連忙擋在兩人的中間把他們架開。
阿光用盡喉嚨的力氣喊:「你她媽的!不是你去跟你那個臭三八說我的生日幾號,她會猜的到?」
阿森聽他罵的這麼難聽,不禁也火冒三丈,扯著喉嚨喊說:「你自己不知道要問你媽的事情我會知道?那待會兒你是不是要懷疑我跟你媽有一腿啊?」
阿光掄起拳頭就要往阿森的臉上打,被我硬生生的給擋下來。
我把阿光推到電視旁邊,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
他們三個人被我嚇了一跳,客廳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接著我說:「整我們的人沒揪出來,你們兩個還有心情打架?」
阿光這時原本惡狠狠的臉色慢慢和緩了下來,站在那裡默不作聲。
我轉頭看阿森,阿森神情落寞的看著地板,同樣不說一句話。
我對阿光說:「早上我不是說過了,這個鬼玩意兒小真不見得做的出來,何況這張紙條事事都猜對了,小真又不是有特異功能。」
阿光這時候辯駁我說:「這可不一定,如果她會催眠就可以一切搞定了。」
阿森跟小貝貝聽了阿光說的話,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句:「啥?催眠?」
我也不知道阿光怎麼會說出這個來,疑惑的看著他。
阿光接著說:「記不記得阿森自己說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暗示』這種催眠的方法?我認為小真的歌聲裡面就已經有這種『暗示』的指令在裡面了。」
阿森聽完阿光的猜測之後低頭不語,似乎是很認真的在思考他所講的話。
小貝貝這個時候提出一個疑問說:「如果小真利用『泥娃娃』這首歌來下達指令,那最多也不過是讓你們在特定的時間打破這個娃娃而已,她怎麼會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呢?
阿森的她知道那沒話說,因為是他自己告訴小真的。你的生辰八字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她要去問誰?」
小貝貝講的很有道理,到目前為止我們的推測還是都只能解釋其一,不能解釋其二,並不能肯定事情就像我們講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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